译文
有个做官的人退朝后,去拜访他的朋友,看见有个穿补丁衣服的道人坐在朋友家中,心里不高兴,就离开了。另一天,他对朋友说:“您喜欢穿粗布衣服的人,这是为什么呢?我不知道他聪明还是愚笨,只是感觉很臭。”朋友回答说:“粗布衣服的臭,只是外表的。哪里比得上铜臭味呢?那些贪求钱财的官吏,与你并肩而立,紧跟在你后面奔走。你处在他们中间,并不觉得羞耻,反而讥笑我和山野道人交往?品德高尚的人用自然的蛙鸣来胜过奢华的鼓吹,我看穿粗布衣服的人,比当今那些穿大红袍的人要好得多啊!”
注释
仕人:做官的人。
诣:前往,拜访。
衲衣道人:穿补丁衣服的修行者
本文出自明代刘元卿的《贤奕编·警喻》,主要通过一位做官的人与其朋友之间的对话,讽刺了那些以貌取人、贪图钱财、忽视内在品德的人,并赞扬了品德高尚、不慕虚荣、注重内在修养的人。
万安县有卖酒者,以善酿致富。平生不欺人,或遣童婢沽,必问:“汝能饮酒否?”量酌之,曰:“毋盗瓶中酒,受主翁笞也。”或倾跌破瓶缶,辄家取瓶,更注酒,使持以归。由是远近称长者。
里中有数聚饮平事不得决者,相对咨嗟。卖酒者问曰:“诸君何为数聚饮相咨嗟也?”聚饮者曰:“吾侪保甲贷乙金,甲逾期不肯偿,将讼。讼则破家,事连吾侪,数姓人不得休矣!”卖酒者曰:“几何数?”曰:“子母四百金。”卖酒者曰:“何忧为?”立出四百金偿之,不责券。
客有橐重资于途者,甚雪,不能行。闻卖酒者长者,趋寄宿。雪连日,卖酒者日呼客同博,以赢钱买酒肉相饮啖。客多负,私怏怏曰:“卖酒者乃不长者耶?然吾已负,且大饮啖,酬吾金也。”雪霁,客偿博所负,行。卖酒者笑曰:“主人乃取客钱买酒肉耶?天寒甚,不名博,客将不肯大饮啖。”尽取所偿负还之。
术者谈五行,决卖酒者宜死。卖酒者将及期,置酒,召所买田舍主毕至,曰:“吾往买若田宅,若中心愿之乎?价毋亏乎?”欲赎者视券,价不足者,追偿以金。又召诸子贷者曰:“汝贷金若干,子母若干矣。”能偿者捐其息,贫者立券还之,曰:“毋使我子孙患苦汝也!”其坦然如是。其后,卖酒者活更七年。
魏子曰:吾闻卖酒者好博,无事则与其三子终日博,喧争无家人礼。或问之,曰:“儿辈嬉,否则博他人家,败吾产矣。”嗟乎!卖酒者匪唯长者,抑亦智士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