译文
鲍叔牙去世后,管仲掀起衣襟放声大哭,泪水像下雨一样流淌。跟随他的人问:“他不是您的父亲或儿子,您这样痛哭,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?”管仲回答说:“这不是你们能理解的。我曾经和鲍叔牙一起在南阳做买卖,我在集市上三次被人羞辱,但鲍叔牙并没有认为我胆怯,他知道我是因为想要有所作为才会这样;鲍叔牙曾经和我一起谈论治理国家的道理,但我三次都没能被国君采纳,鲍叔牙并没有认为我无能,他知道我只是没有遇到明君;鲍叔牙还曾经和我一起分过钱财,我每次都拿得比较多,但鲍叔牙并没有认为我贪心,他知道我是因为家里贫穷。生我的是父母,但真正了解我的人是鲍叔牙。士人为了解自己的人可以赴汤蹈火,更何况是
恽既失爵位家居,治产业,起室宅,以财自娱。岁余,其友人安定太守西河孙会宗,知略士也,与恽书,谏戒之。为言大臣废退,当阖门惶惧,为可怜之意;不当治产业,通宾客,有称誉。恽宰相子,少显朝廷,一朝暗昧,语言见废,内怀不服。报会宗书曰:
恽材朽行秽,文质无所底,幸赖先人余业,得备宿卫。遭遇时变,以获爵位。终非其任,卒与祸会。足下哀其愚蒙,赐书教督以所不及,殷勤甚厚。然窃恨足下不深推其终始,而猥随俗之毁誉也。言鄙陋之愚心,若逆指而文过;默而息乎,恐违孔氏各言尔志之义。故敢略陈其愚,惟君子察焉。
恽家方隆盛时,乘朱轮者十人,位在列卿,爵为通侯,总领从官,与闻政事。曾不能以此时有所建明,以宣德化,又不能与群僚同心并力,陪辅朝庭之遗忘,已负窃位素餐之责久矣。怀禄贪势,不能自退,遂遭变故,横被口语,身幽北阙,妻子满狱。当此之时,自以夷灭不足以塞责,岂意得全首领,复奉先人之丘墓乎?伏惟圣主之恩不可胜量。君子游道,乐以忘忧;小人全躯,说以忘罪。窃自念过已大矣,行已亏矣,长为农夫以末世矣。是故身率妻子,戮力耕桑,灌园治产,以给公上,不意当复用此为讥议也。
夫人情所不能止者,圣人弗禁。故君父至尊亲,送其终也,有时而既。臣之得罪,已三年矣。田家作苦。岁时伏腊,烹羊炰羔,斗酒自劳。家本秦也,能为秦声。妇赵女也,雅善鼓瑟。奴婢歌者数人,酒后耳热,仰天抚缶而呼乌乌。其诗曰:“田彼南山,芜秽不治。种一顷豆,落而为萁。人生行乐耳,须富贵何时!”是日也,奋袖低昂,顿足起舞;诚滛荒无度,不知其不可也。恽幸有余禄,方籴贱贩贵,逐什一之利。此贾竖之事,污辱之处,恽亲行之。下流之人,众毁所归,不寒而栗。虽雅知恽者,犹随风而靡,尚何称誉之有?董生不云乎:“明明求仁义,常恐不能化民者,卿大夫之意也。明明求财利,常恐困乏者,庶人之事也。”故道不同,不相为谋,今子尚安得以卿大夫之制而责仆哉!
夫西河魏土,文侯所兴,有段干木、田子方之遗风,凛然皆有节概,知去就之分。顷者足下离旧土,临安定,安定山谷之间,昆戎旧壤,子弟贪鄙,岂习俗之移人哉?于今乃睹子之志矣!方当盛汉之隆,愿勉旃,毋多谈。
公问晏子曰:“忠臣之行何如?”
对曰:“不掩君过,谏乎前,不华乎外;选贤进能,不私乎内;称身就位,计能定禄;睹贤不居其上,受禄不过其量;不权居以为行,不称位以为忠;不掩贤以隐长,不刻下以谀上;君在不事太子,国危不交诸侯;顺则进,否则退,不与君行邪也。”